“其实本来有很多出轨的机会的”
朋友W 突然跟我这么说，我愣了一下。
毕业两年，W 也在外面工作了两年，前段时间，还是选择回家打理生意。
女朋友晚他一年毕业，毕业后继续读研，现在他们两个人是异地状态。
W 跟我说这次回家，跟朋友出去聚会，有几个女生主动加了他的微信。
这些女生一到晚上就给他一些发性感的图片，还约他一起去酒吧喝酒。
我问他：“那你怎么回的？”
他说：“她们要是找我，就跟她们聊啊，但是我没有答应出去”。
我很好奇，问他为什么最终没有选择出轨。
本以为会得到“我还爱着我的女朋友”或“我得坚守男德”的感人答复。
万万没想到，他给我的回答是“不划算”。
这个回答诚实到我哑口无言。
W 跟我详细说完他的想法。
瞬时间我意识到，爱情现实起来，真的很“残忍”。
W 跟女朋友在一起有八九年了，从上高中就在一起。
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，家里都是做生意的，门当户对，双方父母也都很满意彼此。
上大学时，W 跟我们聊起他的女朋友，语气中都散发着恋爱的酸臭味。
他们一起长大，感情稳定，还得到了父母的认可。
那时候，我们都很羡慕他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。
上大学，是W 跟女朋友第一次正式分开。
为了寻找共同的话题，W 会把自己看过的书攒在一起，带给女朋友。
每天活动结束之后都会跟女朋友打个视频电话，分享自己今天都干了什么。
当时的我，一度觉得他们毕业后就会结婚。
一年后，W的女朋友也上了大学，他们的地理距离在命运的安排下变得越来越远。
但是那时候地理距离并不能隔阂他们的感情。
间隔一两个月，W 就会坐7、8个小时的大巴去女朋友所在的城市看她。
不可否认，W 一次又一次坚定地奔赴，让我们一次又一次地相信了爱情。
可是，那时候的我并不知道，W 做的一切，对他来说，更多的是一种习惯。
大三大四，我们开始忙于实习和工作，W也一样。
那两年，他见女朋友的次数也越来越少。
W说他们的感情好像也是在这个阶段慢慢变淡了。
没有那么多事情想要分享，也没有那么多情绪想跟对方倾诉，联系逐渐变少。
甚至W说，上大学的时候总跑去见女友，只是因为那时候刚好有时间和精力去做，也习惯这样去做而已。
慢慢地，见面少了，交流少了，交集没了，爱情的感觉也没了。
刚好，这时候W 的身边因为工作，出现很多主动搭讪的漂亮女生。
出于好奇和玩的心理，他开始尝试跟这些女生聊天。
他很坦诚地说，其实对女朋友早已没有感情了，坚持到现在只是因为习惯。
所以当女朋友不在身边，又刚好有其他女生找来，他没有拒绝言语的调情。
W 说不会主动去找女生聊天，但也不会出轨或分手。
我不理解，为什么曾经那么真挚的爱意，说没就没了？
也不理解，为什么没有了感情还要硬着头皮坚持这段名存实亡的关系？
对于我的不解，他耐心地一点一点跟我分析。
如果现在选择出轨，成本太高，不划算。
W 说这些年他在女朋友身上投入的太多了，无论是金钱还是时间和精力。
而且他的工资卡在女朋友手里，这些年做兼职赚的钱也都是女朋友在管理。
换句话说，他的经济命脉都在女朋友手里握着。
“如果现在出轨被知道，这些付出肯定也都要不回来了，太亏了。”
如果跟一个新的人在一起，还得重新花时间去磨合。
找一个新的女朋友，磨合又要花去不少的时间和精力，还不一定能成。
而且生气了还得费心思去哄，女孩的心思太难懂了。
“如果跟我女朋友继续在一起，就省心多了，她的脾气我都了解。”
最后一个是很现实的问题，家庭背景。
女朋友家里有钱，她自己也是一个高材生，能靠自己养活自己。
继续跟女朋友在一起，生活不仅没有负担，甚至以后还能在事业上帮自己一把。
反之，分手了，还得自己努力去养新的女朋友。
“说实话，很难再找到一个条件这么好的女朋友了。”
正是考虑了以上这些问题，W 才决定不提分手。
令我难过的是，这众多的考量中，半点爱都未提起。
他说：
“毕竟，只是只是没有感情，也没有吵架。如果不说破，还是能正常相处，就是少了一点新鲜感罢了，但是分手，真的不划算。”
听他面无表情地分析完，我竟然觉得很有道理，又隐隐觉得有点荒唐。
聊到最后，我禁不住问他：
“那你跟这些女孩聊天就不怕被女朋友知道吗？”
他非常坦然地说：
“在我跟我女朋友下一次见面之前，我就会把她们全都删掉”。
在我看来，好似清醒，又感觉有点亵渎了爱情。
一时之间，我有点无言以对。
我不知道他的这种行为算不算精神出轨，我也没有立场去指责他。
只是从这个故事中我逐渐确认，现在很多人找伴侣，更多优先考虑的是合不合适。
如果感情淡了，分手之前也会先考虑是否划算，觉得划算，再确定分手。
一切都以现实和利益为主，说不出哪里有问题。
就像W 和女朋友的感情，如果两个人只是考虑合适，那W 的做法也挑不出任何毛病。
我想到杨蒙恩在脱口秀舞台求婚后说的那句话：
没有天生的好人，只有被约束的文明者。
在众多诱惑面前，他确实是守住了。
我跟另外一个朋友聊起这个故事，她脑洞大开跟我说：
如果是这样，那么在感情中想留住对方，就得让ta 在这段感情中多付出。当离开的成本高了，那离开的概率也就低了。
乍一听很有道理。
可是我觉得如果这样，爱情，就不是爱情了。
到最后，“爱情”只是一场关乎利益的纠葛。
对爱情的态度，我终究还是希望，爱的时候可以好好爱，热烈且勇敢地爱。
不爱的时候，可以诚实洒脱地离开。
只要爱我的时候，是真的就好。